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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域高原,一位縣委書記的愧疚

李仁虎、於佳欣

2015年08月25日09:09   來源:新華社

原標題:雪域高原,一位縣委書記的愧疚

一身土紅色夾克上衣,架一副眼鏡,頂著一個光禿禿的腦袋,走在“世界屋脊”西藏阿裡札達縣城的人群中,馬慶林看上去再普通不過了。而他,卻是這個祖國西南邊境縣職務最高的官員——縣委書記。

今年44歲的馬慶林比實際年齡看上去要大10多歲:皺紋爬滿眼角,長期的紫外線晒得皮膚黝黑。在當地干部群眾看來,馬慶林整天樂呵呵的,似乎沒有憂愁,但實際上,他的心裡卻壓著三塊沉甸甸的石頭——愧對妻子,愧對孩子,愧對父母。

愧對妻子:結婚21年,分居21年

馬慶林和妻子黃海花有著很多共同點:兩人都出生在青海格爾木,都是“藏二代”——西藏漢族第二代,中學同班同學,1990年同時考進西藏……

兩人的緣分也頗為巧妙:原本是黃海花給馬慶林介紹對象,沒看上對方的馬慶林卻對黃海花動了心。“她人並不漂亮,但熱情、朴實、樂於助人,口袋裡有一分錢都會幫助別人。”他立即給黃海花修書一封,表達愛慕之情,黃海花也很快回復,兩人結成秦晉之好。

愛情很美妙,工作地卻很艱苦。黃海花1992年被分配到拉薩市羊湖電廠,馬慶林則被分配到遙遠的阿裡地區日土縣原種場。憑借在校的優異成績,他本該有更好的選擇。然而,馬慶林並無怨言,坦然接受來到“世界屋脊的屋脊”這一冷峻的現實。

距離並未阻擋兩人的愛情。1993年底,他們在拉薩結婚。1690公裡——兩人工作地點之間的距離,也是兩個新婚夫婦的身體距離。天各一方,三四個月甚至半年才能相聚一次。仿佛是牛郎織女在“世界屋脊”再現,路途之艱,最長的一次,馬慶林跋涉7天才到拉薩。

1998年12月,妻子即將臨產。已經擔任縣農牧局副局長的馬慶林向組織提出要求,回甘肅武威老家照看妻子。縣裡考慮到冬天可能有雪災,沒有准假。

孩子出生當晚,岳母打電話告知母子平安,“那一刻,我有一種傷悲的感覺。”馬慶林回憶那一刻至今仍隱隱作痛。雪災到來,馬慶林帶著對妻兒的牽挂和思念,全身心投入到搶險救災中。

妻子賢淑,很少和他吵架,但拌起嘴來常說的一句話是:“生孩子的時候,你在干什麼,你管過我嗎?”

長年三班倒,長期長途奔波,黃海花患上了心律不齊、心動過速、心肌缺血高原性心臟病,上班時常暈倒。2010年,在組織的關懷下,她被調到丈夫身邊。然而,好景不長,三個月后,兩人又因工作分居兩地。

2012年4月的一天,黃海花再次在工作崗位上暈倒,醫生警告她,如果再這樣下去,就會有生命危險。黃海花無奈隻好回到甘肅老家治病療養,分居生活延綿無期。

馬慶林說,妻子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福氣,“但愧疚,對不起,在心裡說過多少遍,都張不開嘴。”

愧對孩子:長到17歲,一直未在身邊養育

第一次見到兒子馬忠彥,已經是孩子出生8個月了。把兒子抱在懷裡,馬慶林既喜悅,又愧疚,“感到很對不起孩子。”

困難結結實實地擺在面前,妻子要回拉薩上班,自己要去咸陽的西藏民族大學進修兩年,8個月大的孩子隻能輾轉送到格爾木由馬慶林的父母撫養。那時候,一家三口半年在格爾木團聚一次。

基層工作具體繁瑣,讓對自己要求嚴格的馬慶林無法脫身。2001年到2008年的8年間,他隻休假了3次,每次90天。而實際上他按規定,每年可以休假90天。

馬忠彥在一個星期見一次母親、幾個月見一次父親的日子裡,慢慢長到10歲。每次分別,孩子總是撕心裂肺地哭,妻子默默地以淚洗面,馬慶林隻有笑言撫慰。背過身去,心裡卻似針扎般疼痛。

苦難和不幸再一次降臨到這個家庭。孩子10歲時出現手腳疼痛,甚至走路一跛一跛的,醫院診斷為患上類風濕病,難以根治。“爸爸、媽媽,你們能不能救救我?”孩子的哭聲,讓夫妻倆陣陣酸楚。

與孩子的相聚是短暫的,幸福的事情太少,少到這位書記竟沒有太多可說的。馬慶林至今還記得,一次到外地出差,給孩子買了一個電動智力玩具。孩子打開箱子發現玩具時,一下子跳起來,緊緊地抱住馬慶林說:“爸爸,你真好!”那一刻,幸福的感覺像電流一樣傳遍馬慶林的全身,也永遠留在他的記憶中。

為了孩子治病方便,馬忠彥被寄養在馬慶林在成都的哥哥家。“本來說好兩年,但實際上,3年后才把孩子接到母親身邊。”3年